我想,我可能是病了,就像疫病的源头,我拼尽全力的模仿贴近大众的处事方式,但依然会被毫不留情的现实嘲笑,嘲笑我只是个半吊子的伪装者。
就像披上了人面的异类,终究不是真正的人类。
但是,我完全意识不到,我究竟是哪里病了,也没有人来告知我,来纠正我,来教导我,我应该怎么做。
在家人的面前,我们自始至终都是个乖宝宝,是个听话,活泼,稍稍有点喜欢疯玩的乖孩子。但是走出家庭的保护,我们就变得不知所措,矫枉过正。
在灰色漾开泛白雾气的早晨,冻结的街道被同样灰色的人群撑开,如同灰色的汁液充盈坏死的叶脉,灰色的街道不声不响的被蜂窝般群房中涌出的人群盈满,我们混杂入内,溢向我们应去往的地方。
美名其曰“中二”,其实,我听得见,他们在不断地,不断地,用看待虫子的眼神看我们,嘲讽,唾弃我们是“神经病”,是“疯子”。
我们仍是弱小的雏鸟,能做到的只有相互依靠。人群中总是陌生的脸,心中的距离没有丝毫改变。无法分辨熟络或冷漠,过高的渴望无人理会,关于交流的隔阂总是争执不断,唯独这点,没有温和地解决方案。谁都需要狭小的,荒废的独处空间。分不清是自负感还是自信过满,内心的不安是负罪感还是负担过晚,我们能做的,也仅能做的就是模仿与学习“正确”的为人处世。
我们曾相信我们能聆听发自内心的声音,事实也证明较为敏感人群看待人们的第六感往往是正确的。我们能准确地拿捏人们的情绪变化。但是我们却不知如何应对,只能在想象中模拟,在失败后一遍又一遍地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这么做。
那时的我们喜欢写作,用生涩的词汇描摹妄想世界粘稠,凝滞的雨水,将人们的视线与黄泉粘连,让我们永恒凝视着永不降临的终结之日,无法撇开已然明了的认知。
就像歌词能更好地带动人们内心的情感波动,大多数的感同身受放大了我们心中的自卑感情。人们因认同而拥有世界,并因此有了自明性。自明性存在于事物的内部,而成长则是对周遭的环境放弃自我。人们口中所谓的“中二”,在我们的眼中,只不过相当于他们眼中的鸡汤,以某种特立独行的方式表达出来,却往往被人们误解,矫枉过正。
不合群之人,合群之物,即为异类。若非如此,我们怎会群聚于此,我们本不应是如此的异类,正是因为某些人的引导,我们踏上的毫无自觉的路。拜托了,请告诉我们,何为异类,何非异类。仅能相互依偎取暖的我们,也曾向那一边伸出手,极力地呼喊过啊!
高三那年,母亲听说做心理催眠可以集中人的注意力,于是我们跨越近半个城市来到了那家心理辅导室。体验过那次催眠暗示,我发现,我头脑中一直回响的声音不见了。我开始不再习惯性地自言自语,我的头脑开始混沌,失去了所有创作的灵魂,我开始拒绝思索,疲于模拟下一次的败绩。
没有了那声音的呼唤,我应该不再是个异类了,对吧。